原标题:我,外企高管投身中医创业,从另一个视角与生活和解
作者:张羽岐
(资料图片)
图片来源:图虫创意
广东有句茶余饭后的梗,“宁可食无肉,不可啖无汤”。
在广府的靓汤文化中,当归、枸杞、黄芪、党参、土茯苓等应有尽有,不同的中药材搭配乌鸡、乳鸽、牛尾等食材排列组合,祛湿气、除热寒、填精髓。
对于广东人陈俊良来说,这是他生活中难以割舍的部分。而这种刻在DNA中的广府文化,亦为他后来投身中医学习和创业埋下了一颗小小的种子。
除了食疗,在中医文化的浩瀚烟海中,中药、刮痧、针灸、导引等皆是重要组成部分。学习中医14年,陈俊良不仅修身,还开始从另一个视角去理解生命,与生活和解。
以下是陈俊良的自述:
2012年,是一个命运的转折时刻,我从外资品牌的高管,转身投入中医行业的创业,在国际化程度最高的上海,一做就是10年。
下定此等决心,和我大学期间的一段经历密切相关。彼时,一位通选课老师将传统文化与营销理论相结合,激发了我对中医的兴趣。同样戏剧化的是,我就读的是涉外型大学,在国贸全英班,这种中西文化的冲突,缠绕了我十几年。
传统文化,在彼时播下了种子,一方面根植了传承的信息,另一方面也成了安身立命绕不开的高峰。我饶有趣味地、寻根究底地、学以致用地持续探索,在这片丰饶的土壤中,排头兵是中医。
我没有选择临床路线,中医临床的根本是东汉张仲景所著的《伤寒杂病论》,我对《伤寒论》的掌握,只能说略懂一二,如果考试的话,我肯定不及格。但不临床,不等于不实践。对于我们学习的东西,如果不实践其实是没有用的,它虽然可能可以帮助我们建立世界观,但不实践就意味着不完整,只有通过实践才能获得一些真正的真知灼见。
我花了相当长的时间去理解这一点。后来,我主要通过导引、食物和音声去实践。
《黄帝内经》里已经提到按跷导引,按跷是用手或脚进行推拿,导引是主动伸缩粗糙层面的筋骨肌肉和精微层面的气。导引在现代语境中属于运动,我练内家拳、易筋经、五禽戏等,还有站桩和静坐这种看起来不动的运动,再配合呼吸就会产生很多微妙的变化——这些变化,让我更能理解中医,发现在我们每个人的身体里,不是机器,而是天地万物。
除此之外,凉茶、药材煲汤,在家里家外随时可见,与日常生活难以分割。所谓药食同源,其实本质上与中药一样,性味归经,酸、甘、苦、辣、辛,入肝、入脾……食物一样可以实践。
中医学习的方法有很多,也要面临千万种尝试后的失败。《黄帝内经》中提到宫商角徵羽的音乐疗法,但几乎丢失殆尽。至于药物疗法本身偏性太强,神农尝百草,中药的作用与毒性是未知的。家庭生活中用中成药治疗感冒还好,但在用药这件事情上还是要很谨慎。
比如有味中药叫附子,毒性挺强的,它的用量多少需要把握好。但当我们要去掌握它的真正用量的时候,是不能通过计算或者是从头脑来了解的,必须根据用药者身体的实际情况来决定。曾经有位中医老师在备用蜂蜜解毒后,尝试未知数量的附子,药物吞服后,手已经无法拿到眼前的蜂蜜了,幸好当时有人路过他才得以救助。
这是学习过程中的代价,时有发生,有人愿意尝试,也有人选择学习外治、导引、食疗。
从传统文化到黄帝内经、伤寒论,再到中医实践,对我来说,改变的也不只是技术。中医不是简单的把脉、开方、吃药,其实它是一门系统且高深的学问,一个非常庞大的体系。它会连接很多不同的面向,因此,当我们在学习中医的时候,最终或多或少都会接触到一些生命的实相,影响到自己对心灵层面的看法。
对广东人来说,夏季在一年中可能占了8个月,如何与夏天相处是一门学问。如果你一直躲在空调房里,吃冰淇淋、喝冷饮,感觉很爽,但事实上,这种爽却没能给你的身体带来一个好的结果——造物主的这种人体设计很有趣。夏天的热,这种难熬的苦,换个角度看,它其实给万物和人体充实了热能,这样苦就变成了乐。无论你生活在热带,还是寒带,每个地方它的动植物都有自己的生长空间,有阳光有雨露,你可以看到自然给予生命的丰盛。
万物只有偏性而没有好坏之分,苦乐的转换只在一念间,这是中医学习带给我的领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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